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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並蒂·無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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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並蒂·無序五

柏崎茜,入住竹青莊的寬政大文學院二年級生,漫畫宅,因為容貌非同一般的精致被叫做王子。

也是田徑隊湊數的一員,是個貌美如花的——死宅,一個殘念的帥哥。

但是就是這最後一名成員,靠著非同尋常的毅力保住了寬政大箱根驛傳預賽第十名的成績。

“王子?”

沈迷漫畫世界的柏崎茜啪噠一聲合上漫畫從跑步機上下來,拉開門,每次見惡魔他都很緊張,“阿走,灰二,有什麽事嗎?”

藤原走:“我想問你關於游戲的事。”

“我並不怎麽玩游戲可能不懂…”

他只喜歡看漫畫。

“嗯,有一種游戲裏會有玩家和女性角色CG的,是什麽類型的游戲?”

柏崎茜想了想斷言道:“galgame。”

girl and love game這個詞總是與H游戲聯系在一起。的確,galgame經常會有18x情節,但是本質還是以戀愛為主的,與18x有明顯區別!

藏原走、藏原走已經失去語言能力了。

無論是誰發現自己竟然遇到了游戲女主角都會迷茫的吧,也許迷茫之後會變竊喜?

清瀨灰二:“王子,詳細說說galgame。”

王子:“啊啊=咧,日本人都應該懂吧?”

不,抱歉,我們一點都不懂呢。

“我連龍珠都沒看過。”

在漫畫宅的聖地說出如此褻瀆之言的清瀨灰二被氣勢陡然飆升的柏崎茜按在了地板上,一副非要讓你懂得日本文化內核的樣子。

“所謂的galgame雖然包含多種類別,但是大多數人第一時間想起來的肯定是美少女戀愛游戲,玩家會控制虛擬角色【主角】與游戲中的女主角開展一段感情,根據選擇的不同會發展也不同,最終達到be或he。”

“請問be和he是——”

“badending和happyending阿,居然連這種基礎知識也不知道嗎?區區現充也敢這麽囂張!”

“請繼續——”

“是的,前輩,這類的游戲是給那些無法在現實找到美麗可愛的完美女朋友的悲慘之人準備的,會有一種游戲裏的女孩子才是完美的,真人根本不重要的感覺。”

柏崎茜隨意拿了本漫畫書侃侃而談,“順便說一句,我更喜歡3D角色。”

“想要通關要怎麽做?”

“交往就可以了,最後一個選項要選對才可以,說了我對游戲並不在行啊。”柏崎茜悠悠的嘆了口氣,被女孩子說是睫毛精的睫毛顫了顫,“同一個游戲會有多個女主角,一般是四個——”

“等等!”藏原走叫住他,“有很多個女主角嗎?”

“嗯,因為有的玩家很花心嘛,而且很多游戲愛好者都會選擇打通所有女主角的支線,為了增加可玩性游戲公司也會設計多個女主角…你怎麽了阿走?”

藤原走:難不成他還要看很多個羞恥的CG嗎?

前大四就業預備生先高三覆讀生清瀨灰二:“打通其中一條支線就算通關了吧。”

“是這樣沒錯,但選擇的女主角不同走向結局的難度也不同,要看游戲公司如何設定了,有的女主角通關幾率很高,有的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通關,堪稱官方的惡意。”

柏崎茜又舉了幾個例子。

清瀨灰二:“還說不擅長,王子不是很懂嘛。”

被說成戀愛游戲愛好者的柏崎茜很不滿,“我才沒有!這可是常識啊!你們跟我不在一個次元才不知道!”

“所以,選擇正確的女主角才是關鍵嗎?”

提到專業領域柏崎茜又安靜下來,“沒錯,女主角之間肯定有很多不同,有時候制作組會給玩家挖坑,有的女主角看起來是天使,可一旦玩家表現出對其他女孩子的興趣就會舉起柴刀背刺玩家,這就是bad end。”

“背刺什麽的,好可怕。”清瀨灰二作勢抱緊自己。

柏崎茜:“那種事只有在游戲裏才會發生,現實裏…嗯,最近由於生存壓力大被拋棄想不開的男女也變多了呢。”

藏原走/清瀨灰二同時想:大庭言葉該不是會背刺的女孩子吧,不,她看起來像是會縱火的女孩子!

想到CG中大庭言葉的簡介,一連串的心理問題,甚至有偏執、多疑、毫無安全感、被害妄想等等,這樣一個頂著【信任危機】標簽的女孩子一定是所有備選女主角裏攻略可能最低,最有可能翻車的一個!但是為了通關攻略女孩子也太羞恥了一點!而且這也不是隔著屏幕……大庭言葉是真實存在的啊。

安全起見清瀨灰二還是問柏崎茜,簡要地說明大庭言葉的性格後,柏崎茜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居然有這種類型的女主角,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你在哪裏買的游戲?哪怕非galgame我也想玩玩看。”

最後一句很是多此一舉。

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清瀨灰二沒提到大庭言葉的名字,只是說聽人提起有些好奇。

柏崎茜:“這樣啊,我問問漫畫社的朋友好了…這種女主角應該屬於致郁系的病嬌,往往有很黑暗的過去,想讓她們走進一段戀愛關系非常困難,哪怕真的開始戀愛,只要男主角表現出一點花心的可能就會被殺掉,甚至,哪怕男主角一心一意,女主角也有可能產生‘讓死亡暫停這美好的一刻吧’的想法,對未來不抱期望,認為男主角終有一天會變心,不如讓愛情停止在最美好的一刻,有可能是毒殺男主角再殺了自己的結局,畢竟bad end也是結局嘛。”

聽完柏崎茜的介紹,清瀨灰二和藏原走都認為太喪心病狂了,居然有人會玩這樣的游戲,尤其聽到柏崎茜說“這類致郁系游戲雖然小眾但往往死忠粉很多,銷量一般很不錯呢”。

你肯定玩過!

柏崎茜抓了抓劉海,開始趕客了,“你覆習了嗎,是不是要考試了?”

“我可是全校第五,不需要覆習。”

大學可沒有全校排名的概念,果然身心都變成高中生了啊這家夥。不過出了那種事件王子好像並不知情。

藤原走:“你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嗎?”

“今天?今天我沒出門什麽都不知道。”王子茫然地說。

“沒去上課嗎?”

“…病假!病假啦!”

優等生即使想曠課只要裝出生病的樣子就可以了。

柏崎茜:“我剛才有聽到樓下有女人的聲音。”

這棟建築的隔音居然能如此之差。

“是警察。”

柏崎茜維持著斜躺看漫畫的姿勢不經意地問:“怎麽你們有誰犯了罪嗎?”

“不是,警察小姐是送【新租客】來的。”

“只剩樓上幾個小房間了吧,那裏還能住人嗎?”

“所以收拾出來之前她暫且住在阿走的房間。”

柏崎茜翻頁的動作肉眼可見的凝固了,“她?”

女孩子的她?

“豈不是說……”

清瀨灰二一點頭:“沒錯,新鄰居是女孩子哦。”

震驚不已的柏崎茜猛地站起來撞到了還沒堆到天花板的一摞漫畫書,怎麽可能!怎麽會有女孩子住進來!

“灰二,你說這裏是男子田徑隊的宿舍啊!”

“沒準可以成為經理呢。”

“那葉菜子怎麽辦!她可是馬上要上高中了,確定好的她就是我們的經理啊。”

糟了,葉菜子居然也在嗎?而且還從高三變成了中三。

“看來田徑隊要成為有兩個經理的社團了呢。”

柏崎茜:“再怎麽樣我們都和其他運動社團比不了,比起跑步大家更喜歡球類運動。”

柏崎茜似乎對九鹿高中非常了解,畢竟他是[真正的]九鹿學生嘛。

“對大庭言葉,你了解多少?”

“三年級的大庭前輩,不怎麽了解啦,大家都很怕她來著,連校園欺淩都沒有。”柏崎茜翻了翻漫畫書,“再說阿走你不是和她是同班嘛,留級之前灰二你也跟她同班過啊,為什麽要問我。”

清瀨灰二留級後所在的班級是覆讀班,在另一棟教學樓,越是偏差值高的學校為了考上理想的大學覆讀的人數越多,九鹿高更是如此,覆讀人數多的已經到了不得不單獨使用一座教學樓的地步。

不過想到九鹿高門口沒清理的血跡,恐怕幸存的學生不會很多。

到底為什麽這個小鎮會一下子死掉那麽多人啊。即使好像是游戲內的世界,完全是恐怖游戲了吧。

沒錯,恐怖游戲。

背景有大型不知名殺戮的作品哪怕是在商店也不能公開售賣,買家必須實名購買,有著種種保護青少年的規則。即使如此玩到這類游戲的青少年甚至是小學生從來少不了,他們總是有各種方法弄到限制級游戲。

樓下,呆在藤原走房間的大庭言葉,正仰著頭看天花板飄落的灰塵。

來到陌生的地方了。

狹窄,灰暗。

為什麽她要來這裏?

少女蜷縮在滿是男孩子氣息的被子裏,狹窄的地方或許會讓人感覺安全。薄薄的木門和墻壁好像稍微大力一點就會斷裂,然後就會有一個粗魯的人進來把裏面的白兔拖出去剪光尾巴上的毛。

天花板是原木色的,看起來很久沒有清理過,一盞老式的電燈,燈罩上有灰褐色的臟汙,好像某只蟲子幹枯後的殘留,無法忍受臟汙的大庭言葉踮著腳擦幹凈汙漬。

接下來是無事可做的時間。

少女想到圖書館裏沒看完的《荊棘鳥》,有點想它。

還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貓。

夜晚是睡眠時間,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晚上睡覺,可是她毫無困意。

夜晚好像才是她的出行時間,大庭言葉收回看著天花板的目光,像是感覺不到冷似的穿著白裙子和拖鞋走了出去。

走廊裏沒有一個人,虛掩的房門倒是有光線透出來,她離開竹青莊沒引起任何人的註意。

哪怕大庭言葉失蹤了也無人知道。

哪怕她消失了也無人在意。

說到底她究竟是什麽人呢。

附近車輛的後視鏡倒映出少女美麗的面龐,[是個女孩子啊]這樣的念頭浮現在腦海中。街道極為寂靜,走過幾條街沒遇到任何行人,越是往中心區域越是發現血跡。

傍晚之前出現的事故,幸存者躲避家中還沒有出門的勇氣,搜救隊統計失蹤的人,社工無暇清掃街道和院落的血跡。她路過一棟房子,房子院門倒了一邊,門口拉著黃色的安全線,是死亡現場的意思,大庭言葉走進去跨過安全線進入庭院,庭院栽種著一顆經過修剪的松樹,松樹的頂端掛著一個玻璃星星,把綠化松樹當成聖誕樹是不錯的主意。

這裏的血跡更濃一些,從房子裏延伸到院門口再到馬路上,沿著拖拽的痕跡,越往外血跡顏色越暗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死者肯定是從房子裏被像垃圾似的拖拽走,大庭言葉蹲在門口觀察血跡,她甚至能重現當時的場景,一個男人,年紀在四十歲左右,因為門口的鞋櫃只有男性鞋子,尺碼一致,一個獨居的男人,沒有鎖門的習慣,她有常年酗酒的習慣,有正當職業,當天他從外面回來很可能是結束了工作後和同事或者朋友聚會,喝了很多,鑰匙插在鎖眼裏人剛進門就醉倒了,很有可能酒駕回來,因為門口的車前燈碎了,他應該撞到了什麽,沒有血跡應該不是人,有食物殘渣…撞到了垃圾桶。

一個喝醉了醉倒在家門口,躺在門口地毯上,下半身在門外上半身在門內,門口滾著一只沾滿了灰塵的皮靴。

他很可能醉了一天,第二天下午他醒了,搖搖晃晃站起來,在玄關脫掉了另一只鞋,又懶得把另一只撿回來,他坐在換鞋椅上,宿醉後的頭疼讓他極為憤怒,所以他砸了個杯子。

鞋櫃上還放著杯墊。

大庭言葉進入這間房子,用疏離冷漠的眼睛觀察著線索。

“他醒了之後去了浴室。”

浴室的門開著,裏面很雜亂,地面上殘留水跡,“洗完後沒清理浴室。”

門口的衣物筐堆著散發輕微酒臭味的西裝。然後他坐在沙發上繼續喝水。不由自主地打開新的啤酒後,他的自我厭惡達到了巔峰。將啤酒罐扔了出去。對著窗戶。

“然而不知為什麽啤酒罐碰到窗戶時反彈了回來。”

大庭言葉看著沙發上還剩一半啤酒的罐說。

“他一定嚇壞了。”

因為窗口蹲著一個看不見的東西。

這時他終於註意到外面街道上時不時傳來的驚悚的叫聲,只是宿醉後木訥的腦子還反應不過來。然而兇手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因為他已經死了。

坐在沙發上被砸死了。

沙發是死亡地點。

兇手朝著他的頭砸下去,一擊斃命。

大庭言葉看向沙發邊隨意扔著的棒球棍。

“兇手一定很喜歡棒球棍,比起刺死他更享受砸死的快.感。”一路上看到的武器棒球棍是最多的,其次是砍刀,其中不乏有大型刀具,大薙刀、□□、長矛、弓箭、錘子…幾乎人類歷史上所有武器都出現過。

一個會隱形、隨身攜帶武器倉庫的變態殺人狂。

生活在這裏很危險啊。

參觀完這個案發現場,大庭言葉很快離開,現在大約是淩晨四點鐘,很快就要天亮了。

這時,她有些餓了。

肚子發出“咕嚕”的叫聲。

少女茫然地捂住胃部,她試圖彎下腰聽聽是哪裏在叫。

[我的肚子餓了。]

這是一個極為新奇的體驗,好像從前肚子從來沒有叫過似的。

一個不曾感受過饑餓的女孩子,想必她過去的生活中肯定隨時被照顧著,在她餓了之前總會有吃的送到嘴邊。

第一次感受饑餓的少女茫然的站在空蕩蕩的鎮子裏。數秒後她跑回到案發現場,種著放著聖誕星星的松樹的房子。

——獨居的男子為什麽會有充滿了溫馨氣息的聖誕樹呢。

“你也發現了嗎?這個男人的故事。”

一個戴偵探帽子一身英倫棕打扮的男人倚在門上,“這個家裏沒用女人和孩子生活過的痕跡,根據房屋老化程度看建造時間不超過五年,千尾井在五年前購買了這棟房子在此之前他生活在哪裏竟然全無痕跡,沒有友人的信件,電話簿裏只有號碼沒有名字,短信更是空的,什麽樣的人同時做到這一點呢,一個有隱藏身份的人,再來是這棵樹,它的存在實在太違和了,一個高收入的業務專家,獨身、酗酒、長期處在壓力之下、無婚史沒有孩子、院子裏居然有一顆插著聖誕星星的松樹,太有趣了。”

“這棵樹在房子建成之前就在這裏了,它和千尾井是什麽關系呢?”

“我在二樓最裏面的書房找到了特別的一本書,在全都是金融類書籍的書房裏有一本推理小說實在是太引人註目了,這本《溺亡的朋友》看上去是出版物實際上卻沒有作家的名字和信息出版社等信息,得出結論是私人刊物。”

這名男子說完後摘掉了帽子,綠色的眼睛看向大庭言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天才病呢,你叫什麽名字?”

然而少女並沒有給他回應,在搜刮了這棟房子的冰箱後捧著許多食物飛快地跑掉了。

江戶川亂步發現——她跑得真是快啊!

“你拿生肉幹什麽啊,等等亂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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